编辑丨邓诗彦 策划丨王振宇
人工智能已经今非昔比了。
在ChatGPT掀起狂潮后，微软的Copilot号称要让全世界打工人解放双手，而百度新上线的文心一言凭借其天马行空的绘画能力强势出圈。
我们慕名去观赏了文心一言的绘画作品，发现它最富创造力的那些画作，大多关于食物。
为了探清虚实，我们请文心一言完成了更多关于美食的作品，有的相当写实，有的惊心动魄。智能，幽默，酷，掉san......诸多标签背后，它或许可以帮助我们理解食物和语言的本质。
01 四大菜系
第一轮，我们请文心一言进行入门级的绘画。
从鲁菜、川菜、粤菜、淮扬菜四大菜系中，各挑选了几道大名鼎鼎、家喻户晓的代表菜，看看它是怎么理解的。
从鲁菜开始，输入“帮我画一幅九转大肠”，我们首先吃了一个闭门羹。
文心一言：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？
九转大肠对于一个AI来说可能还是太超过了。那么北京烤鸭呢？
可以看到，文心一言虽然没有掌握北京烤鸭的整体形象，但严格遵循指令，努力把字面意思表现到极致——盘是盘，北京是北京，鸭是鸭。
这时我突然想到，“盘”这类的量词是否会影响它的理解？
于是就收获了这只青铜铠甲鸭的古风写真集一套：
“画一幅北京烤鸭。”
“画一只北京烤鸭。”
除此之外，我还试了一下“画一个厨师在做北京烤鸭。”
虽然北京烤鸭不是很对味，但你仔细看左下角，那不就是让小胖一炮而红、让曹老师咬牙切齿的九转大肠吗！
文心一言还是懂鲁菜的。
接下来试试川菜。
有不少网友让它画过夫妻肺片，成品都令人费解。毕竟按照字面意思，当“夫妻”和“肺片”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中时，你很难忽视那种直击人心的诡异。
令人高兴的是，在我们测试时，文心一言似乎已经完成了它的学习。
1933年，成都人郭朝华、张田政夫妇开起一家小店，从前他们沿街售卖的“盆盆肉”就此更名“夫妻肺片”。
这几幅作品从食材到摆盘，甚至顶上那簇带来灵魂的香菜，都已经完全拿捏了。
同样，麻婆豆腐也轻松拿下，并没有真的端出一位“麻婆”。
感觉文心一言对川菜有一些了解，但不算太多。因为到鱼香肉丝这里又露怯了......
好消息：这份鱼香肉丝里真的有鱼。
坏消息：没人敢吃。
对于这次失手，川菜也是有责任的。毕竟二十四种味型名目繁复，很多菜品又以典故命名，很容易引起误会。
因此，在测试粤菜时，我们挑选了一些简单直白的菜名。
比如，白切鸡。
嗯......其实“一盘白切鸡”不是“白鸡蹲坐一个盘子上”的意思。
同样地，叉烧也并不是“叉起来烧”。
等文心一言画完脆皮乳鸽的时候，我开始相信它的祖籍一定不在岭南。因为没有哪个广东人看到这样一只脆皮乳鸽，还能保持和颜悦色。
乳鸽：脆皮的脆是酥酥脆脆的脆，不是菜刀因为钢材含碳量太高一拍蒜就断的脆！
相比之下，文心一言还是更擅长画淮扬菜。
无论是红烧狮子头，还是清蒸狮子头，都绕过了“狮子头”这个明晃晃的大陷阱。
扬州人早茶爱吃的翡翠烧卖，它也画得像模像样。
这薄皮大馅儿，这油润光泽，让人很有几分心动！
02 特色小吃
第二轮，我们来试一试驰名中国的特色小吃。
首先上场的是煎饼果子。
虽然松饼算是煎饼啦，草莓、蓝莓也是果子没错，但你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天津和山东的朋友了？
很有可能，文心一言尚未参透中国小吃的奥秘。
在我告诉它画一个天津的煎饼果子之后，它重新拿出一幅相当唬人的作品，甚至自作主张用一枝白牡丹象征天津人大气、传统、美丽的性格。
殊不知当它往煎饼果子里画上蔬菜的那一刻，就已经被天津人当作异类。
驴肉火烧同样如此。
我们很难追溯“火烧”最初如何被命名，这种“用火烧烤出来的饼”，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有迥然相异的形态：
它可能在河北保定，也可能在山东潍坊，它可方可圆，可甜可咸，死面活面都行，有馅儿没馅儿也不要紧……它可以是任何样子，除了这样：
《驴，肉，火，烧》。
好在，最后文心一言还是用一道优秀的老婆饼扳回一城，完成了这个单元的答卷。
很感激，画里任何意义上的老婆都没有出现。
03 晚宴菜单
测试时，我突然产生好奇：文心一言会如何理解当下的精致餐饮呢？
精致餐饮的菜品命名和菜单制作，是非常复杂的工作。和名菜小吃相比，它的命名可能没有知名的典故、深厚的历史内涵、精炼的语言表达，但它可能有多样的食材，繁复的修辞，乃至天马行空的想象。
这仍然可能构成难题。
正好金梧桐刚刚在天津举办北部区颁奖晚宴，于是我们拿这份菜单来小试牛刀：
“画一盘由脆盏凉瓜啫喱冻、黑醋辣卤肘花、山楂泰式柠檬虾、灯影藕片组成的前菜。”
金梧桐版vs文心一言版
“画一道主菜：渤海湾海鲜清汤春笋虾饼小嫩豆。”
金梧桐版vs文心一言版
“画一道主菜：罾蹦黄鱼腩。”
金梧桐版vs文心一言版
“画一道主食：刀鱼馄饨配天津煎饼。”
金梧桐版vs文心一言版
几道菜看下来，我发现文心一言的作品犯了精致餐饮的大忌：
量大。
开玩笑啦。但它确实表现出一种简单而质朴的逻辑：先把能理解的食材画出来，堆起来。那不能理解的呢？
“不认识的字就当没有出现过。”
04 当家名菜
最后还有一些彩蛋！我们也让文心一言画了当红餐厅、人气主厨的拿手菜品，看看它表现如何……
前方高能预警！心理承受能力弱的朋友可以退出了！
酥不腻烤鸭：
大董版vs文心一言版
葱烧海参：
大董版vs文心一言版
家烧大黄鱼：
新荣记版vs文心一言版
沙蒜豆面：
新荣记版vs文心一言版
鲟鱼的一生：
Ling Long版vs文心一言版
使用文心一言绘图的过程是一种奇妙的体验。在这些熟悉而陌生的图画中，我们前所未有地感受到“语言”的魅力，它的多义性，它丰富的意象，它瑰丽的修辞手法，它的文化内涵，它所承载的深厚历史，会指向完全不同的视觉世界。
看完这些画，我们还是松了一口气：目前看来，做美食的朋友，和为美食画画、写字的朋友，暂时不用担心因为文心一言而失业了。
